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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刚推门进屋，身上还带着海洋独有的那股清新的味道，就被小人鱼扑了个满怀。沈余搂着齐安的脖颈，细长的双腿缠着劲腰，脸颊兴奋地红扑扑的，“你回来了？！”

齐安稳稳地兜着沈余的屁股，抱着人坐到床边，吻了吻小人鱼的唇，“我身上脏，先去洗澡。”

沈余缠着人不让他走，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钱，塞到齐安手里，冲齐安笑。

齐安愣了一下，松开人就站起来，打开高处上了锁的柜子，见柜子里的玻璃瓶里面的珍珠没有被动过，又返回来坐在床边拉住沈余的手，“你哭过了？”

沈余摇了摇头，低着头却不想多说的样子。

齐安拧着眉，转过身去衣柜里拿衣服去洗澡，让小人鱼自顾自坐在床上。

直到他一切做完了，关灯躺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抱沈余，沈余才终于憋不住地伸手戳了戳齐安宽厚的脊背，“齐安，不生气。”

齐安反手拍开了沈余的手。

小人鱼有些委屈，只好凑到齐安耳根轻声坦白，“昨天晚上…我偷偷藏了好几个小珍珠。”

齐安还有什么不懂的。昨晚弄小人鱼弄得有些狠了，沈余一个劲儿掉眼泪，眼泪从眼角滚落变成莹白的珍珠落得满床都是。

事后他抱着人清理好后就去一颗一颗捡起来收好了，谁能想，累得动也动不了的沈余还能趁他不注意藏珍珠呢。

沈余什么都好，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喜欢把可爱的珍珠卖掉。齐安想。

齐安是那他没办法的。骂也骂不得，打更是舍不得打，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把小人鱼搂在怀里，“宝宝，我舍不得把你的珍珠卖给别人。”

沈余心满意足地埋在齐安胸膛，深吸了一口气，敷衍地应，“嗯嗯。”

齐安什么都好，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太宝贝他的珍珠了。沈余想。

两人也算是因为珍珠才有机会相识。半年前，沈余刚来到这片海域，一天晚上正摇着尾巴在海边休息呢，就看到了远处驶近的船只。他游入海里躲起来，好奇地张望。

他一眼就看到了齐安，脸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穿着老头背心和简单的宽松短裤，四肢健壮，胸肌和腹肌透过薄薄的衣料显得若隐若现，胳膊上优美的肌肉线条彰显着男人的力量感。

沈余一下子就心跳加快了，这男人实在是太帅了！

于是他开始留意这个男人。发现他好像很穷，不然为什么早出晚归呢？他每天都见不了几面。

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于人类来说，珍珠好像是很值钱的。于是他想，要是男人有钱了就不用出海了，那就可以一直看到他了！

　于是他隔三岔五地趁男人不在家的时候悄悄地放珍珠在男人家门口。谁知，过了个把月了男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忙。

他等不下去了，有些困惑，想去男人家里看个究竟。谁知就很凑巧地被抓包了。

那会儿男人刚淋浴完，光着上半身就出来了。却突然看见靠近床边的窗口正有一个人要慌乱地往外爬。男人眼疾手快地一个箭步上去拎住衣领，把人摔在床上，用力地制住细瘦的手腕，粗声地问，“谁？”

小人鱼被摔懵了，呆呆地“啊？”了一声。

男人打量了一下他白净的脸，对上那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手里握着的滑嫩的手腕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烫手，他有些不自在放开了手。

照这人的表情和体格，怎么也不像做坏事的。

小人鱼被摔得回神后，抬眼偷偷地看了眼坐在破板凳上的男人，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离男人这么近呢。

小人鱼有些羞赧地攥了攥衣角，赤着脚从硬邦邦的床上下来，停在男人旁边，垂着眼不敢看人，“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男人没忍住笑了，“你想当坏人也当不了。”“说吧，来我家干什么？”

小人鱼支支吾吾地不说。男人觉得他这副样子好玩，存心逗他，“说不出别想走了。”

小人鱼脑子乱糟糟的，脱口就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的小珍珠呀？”

齐安也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反驳了，“我很喜欢。”

他确实很喜欢的。他的床边有一个精致的透明玻璃瓶，和周围的简陋环境格格不入。

里面就是一颗颗挤在里面的珍珠，纯白又带着莹润的光泽，触手似乎还有些温热，每一颗都是他捡起来洗干净后小心翼翼放进去的。

齐安百无聊赖之际，总会倒出几颗放在手心看，想着它们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纯洁可爱的人吧。

知道沈余是人鱼的时候两人已经确定关系了。

那天沈余正躺在齐安浴室破旧的浴缸里呢，碰到水一舒服变回了人鱼，淡蓝色的鱼尾摇啊摇，惬意地睡着了。齐安晚上一回家，四处找人，推进浴室就看到了这一幕。

齐安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爱人是人鱼的事实，还格外钟爱他的尾巴，总喜欢哄着他变回人鱼的样子，然后摸他敏感的鱼尾。不住地黏黏糊糊地说，“好漂亮。”

对他的珍珠更是宝贝，照齐安的话说，就是“沈余身上所有东西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所以好几次沈余悄悄握着珍珠要卖的时候，都被齐安抓住并压在床上惩罚了。

当然，后来齐安知道原来沈余是觉得他穷导致忙得见不了面才执着于卖珍珠后，就哭笑不得地对沈余保证了，以后早早回来陪他。

这几天是出海高峰期，他确实回得有些晚了，才让沈余再次生出卖珍珠的念头吧。

齐安总是拿小人鱼没办法，揉了揉沈余的长发，搂紧了人低声说，“以后不那么晚回了。”

沈余“哼”了一声，“你还生我气。”作势挣了一下，装模作样地要推开齐安。

齐安也随着他，拥着人顺着哄，“对不起宝宝。”

沈余傲娇地不理人，要是现在是人鱼的形态，那蓝尾准要一甩一甩地摇起来了。

齐安环抱着住沈余，像是要把人把人嵌在自己怀里，稀罕的不得了，“生一个小人鱼好不好？”

沈余不说话，好像睡着了似的。半晌才把手搭在齐安的胳膊上，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嗓音说，“好。”